济南“臭河沿儿”的记忆

“臭河沿儿”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对济南圩子壕的诨称。

    关于圩子壕的记载，有史料称，济南“清代中期以后，开始兴筑外郭圩子墙，圩子墙外挖有沟壕。”这里所指的沟壕，就是济南的圩子壕（也有叫护城河或是叫圩子河的）。现圩子壕已旧貌不再，西圩子壕顺河高架桥的建立，让历史上的“臭河沿儿”彻底变了模样。
    济南圩子壕的历史作用，战乱年间多以防御和护城为主。据《济南文化通览》记载，清咸丰十年，捻军北上迫近济南，为加强防御，济南在原有城垣外修筑了一道土圩，作为外围屏障，成为外城。
    济南解放以后，圩子壕没有了用场，得以泄洪代之。这一时期的圩子壕沟底杂草丛生，瓦砾石块比比皆是，只有中央一涓涓溪流潺潺而过，偶有小鱼儿跳跃，荡起阵阵涟漪。夏秋之季，这里百虫齐鸣，绿意葱茏，引无数孩童来此玩耍嬉戏：扑蜻蜓，逮蚂蚱，找蛐蛐儿，还有的在清清溪水中摸小鱼儿。孩子们的世界霎间在这里变得丰富多彩和充满童趣起来。记得有一年的仲秋之夜，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顺西圩子壕沟底逮蛐蛐儿，玩兴正浓，回家已是深夜，被父亲数落了一顿，最惨的是，在沟底杂草乱石下逮来的几只蛐蛐儿竟有三只尖嘴狸猴，两只棺材头（这两种蛐蛐儿叫声怪异，属不斗不咬之虫）。咳，别提我有多晦气了。
    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，一场大雨过后山水暴发，致西圩子壕内波浪汹涌，水满四溢，倾刻间淹没了附近的马路街道，将原 人民商场和顺河街一带变成一片汪洋，众百姓惨遭不测之苦。肆虐之水翻滚着从上游漂流下来的许多果蔬和民用物品，顺圩子壕直泄北去。
    后来，圩子壕成了一处无所管制的河沟，也成了生活垃圾和污水倾倒的臭水沟。夏天的时候，圩子壕蚊蝇孳生，臭气熏天，附近居民叫苦不迭，“臭河沿儿”之称愈加呼声四起，且一直延续和流传多年。

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，“臭河沿儿”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，正处于枯水期的济南，保泉护水已是燃眉之急，但“臭河沿儿”里生活污水横流，引起人们众多的非议......1998年十月，顺河高架桥建成通车，不仅弥补和基本解决了“臭河沿儿”的不足及脏乱差的问题，更重要的是缓解了城市交通的压力。“臭河沿儿”的环境开始有所好转和改观，并取得了预期的效果。从那开始，“臭河沿儿”的口语不在流传，关于“臭河沿儿”的记忆亦在济南人的心目中渐行渐远。自此，“臭河沿儿”的历史永远告别了济南。

（文中的“河沿儿”在济南民俗专家张继平的《济南老话》中写作“河涯yai”）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（文：李和平）